重瓣蔷薇

激情写作，ooc属于我。
八城新视角，漫画线。
清水。依旧标题欺诈。实际无差。
BGM：Rain and Tears-Aphrodite‘s Ch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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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他离六见游马最近的一刻。
只是为了帮他吹走眼睛里的沙尘……但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捧起他的脸后，他——八城——不觉得自己能控制住自己。无意中露出悲伤表情却又说着“没有在生你的气”，眼睛因为沙尘而微微发红，像是下一秒要哭出来……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全都是因为我。
他强忍着感情，凑近他的眼睛吹去了沙子。就在这一刻他似乎听到天台门被打开的声音，塑料袋坠地声，脚步声。听起来那么慌乱，那么失措……
只可能是那个人吧。
他松开捧住六见脸颊的手。眼前人似乎什么都没听到，轻声道了句“谢谢”就转过头去，眼角因刺激而溢出的泪水还未褪去。
这么近——
他忽然再次伸出手去，在对方转换神色之前——
小心翼翼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很轻很轻。像是一个错觉，一个白日梦，一阵风。来去无痕，没有留恋，就像他从来不相信这个吻的存在。
或者说，他潜意识里认为，如果承认了，一切将无法挽回。
心慌乱到失去节奏，脸颊似乎在发烫——不，他强自镇定下来，用尽力气去看六见的反应——对方像忽然惊醒一般，双眸矛盾地混合了震惊与茫然。
……结束了吗？回不去了吗？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他认命般地闭上眼：“对不起，做出这样失态的举动……对不起。”
“……没关系。”
离得太近，对方的吸气声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对方的声音微微发颤——
“实话说，之前的我根本没有认真对待八城同学的心意——”
“我——也许才明白……”
“对不起……这没什么，我不会在意。”
不可思议地睁眼，眼里倒映出的是六见温柔到让人心疼的样子……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为什么反过来觉得自己有错？为什么还要替他开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挑拨对方和女朋友的关系，明白承认这些都是自己设下的陷阱，让一切陷入僵局，让眼前的人在忍让中受伤，一次次因为压力过大而流鼻血……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又恍恍惚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邪恶而自认为占理，因嫉妒而打开了装满骚乱争吵的盒子，明明知道做完这一切还坦白的自己不可能被眼前人彻底原谅更不用说喜欢，眼前人只是在用一贯的温柔包容他的胡来……
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情感完全忽略自己的感受？为什么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说出来？为什么被设计被利用也不责备？
他像全身被抽空一样靠在网上，内心就这么一点一点坠入深渊。
耳畔失去所有声音。

他从来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
他仔细谋划了这场闹剧，从编剧到导演都一人承担，甚至亲自上阵充当计划一环。连自己都设计进去了啊——
但自己早就身在局中了吧，自从遇见六见游马。
他知道六见只是习惯性对所有人展露笑容，但他不介意，他沉醉其中为此甘愿付出一切，只想要那份温暖永不凋零。他在那双眼睛里见识过所有色彩，但冷色永远在最底层在他人不注意的地方，没有一声叹息被周围人听见。六见向来只以光芒示人，所以没有人觉得他会受伤会痛苦，没有人知道他要挣扎多久去原谅自己深爱的人，他甚至为自己感到痛苦而自责。
只有他，一直珍惜地注视着光芒，也注视着默默为自己包扎伤口的那个人。只有他知道这些事情。
自己……只是想挣回六见应得的那份。
所以他在众人面前赌气自爆，诉说他深藏于心的爱意而不顾气氛尴尬。所以他追上去明确地告诉他自己的卑鄙一面，从不奢求对方的原谅与对这份情感的回应。所以他能坦坦荡荡地说出口，哪怕知道这一切注定没有结果，彼此真心相爱的人终会在周围人的帮助下消除误解，说清想法，最后重归于好。
做注定没有回报的事……自己似乎和那个人很像了。但对方没有私心，而他的私心是——
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重视，被他人温柔对待。

说着不奢望，其实还是会难过。
最不堪的私心，是让对方待自己与待别人不同。
最不可企及的私心，是让自己的心意得到对方的回应。
但这些，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如果那样，六见游马就不可能是六见游马，让他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的六见游马，让他无路可退的六见游马。
……温柔的人最邪恶了。

配合自己演戏吗……六见，似乎开始表现出自己情绪了啊。
只是自己开始抑制不住心头丝丝缕缕生长的妄想。将不可能抄写一百遍也没用，罪恶的希望感一口一口蚕食着心脏。
但如此肮脏卑鄙的自己，光是设想和对方在一起，就是一种玷污吧。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一起去……旅行吧。”
然后结束这一切。

“故事最后怎样我们都知道。最可怜的人只能靠假象营造胜利的假象，欺骗别人的扭曲快感也在自己心里划下一刀又一刀。最后破碎的心脏无法维持谎言，崩裂后该幸福的终于幸福，不该走进的终究回到局外身败名裂。”

对方就这么在自己身旁毫无戒心地沉沉睡去。
白痴。就这么不提防吗？劣迹斑斑的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来你还不清楚吗？
揉乱对方的头发。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和对方单独相处了，他有预感。
竭尽全力也无法成为让对方痛恨的人呢。对方还是全盘接下了。失败，真失败。这个样子自己和无视他利用他伤害他的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快点结束吧。

输了。
如果说棋局——是故意的。
如果说这场无声的战争——从一开始就输了。自己连站出来的理由都没有。
只是让一切回到了正轨而已。
只是想打不可能获胜的赌。
只是想自私地说出所有想说的话，不顾后果而已。
那么诧异的神色……也是在暗示我收回这个赌约吧？你还是没有变，被我一点眼泪逼回桌前。
很抱歉，我也不能赢，我不想听见你艰难开口后的拒绝。就让你欠我。
再见，再见，再见。

讲完了所有的话，他似乎恢复了洁白，可以放心地在六见眼前微笑而不会感到没有这么做的资格。
眼前人站起身，久违地露出微笑。很淡，像是冬日的云，春日的草色。
但就是这么……艳丽。似乎所有的色彩都集中在那人身上。
六见游马缓缓走近，俯身到与他平视的程度。
顿了顿，犹犹豫豫地、令他猝不及防地更近一步，失色的唇在他的额上停留三秒。
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内心激流震荡不休，冲撞回旋，听不见周围任何声音。
“对不起。”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
“……谢谢。”

然后看他走远。
可是——这么说来——自己可以再度看见他的笑容了，还可以继续作为朋友在他身边，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自己始终洁白。
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泪水不由自主地下坠。
是太幸福了吧——没想到自己能够企及的幸福。

原谅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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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两个人。
很喜欢很喜欢。
希望喜欢的人幸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感谢阅读。